2005/11/02 | 岁月当歌,人生几何
类别(心情絮语) | 评论(0) | 阅读(173) | 发表于 20:14
也许我生来就与只能与自己的内心为伴。

自小是一个喜欢孤独的女子,十几岁的时候就不喜欢人群,当家人携手出行的时候,我总是喜欢独自呆在家里,人去家空的时光我反而会感觉内心无缘由的满足;即便家人都齐聚家中,我还是在每一个黄昏来临的时候悄然躲进自己的小房间,拒绝开灯,在暗淡的光线中与那些属于静谧可以有无限想象空间的音乐存在,只和自己的内心对话成了习惯,于是越来越安静,也越来越依赖内心的种种可以自由挥霍的无人了解的温暖和寒冷。

曾经也相信美好,以为一定会在某天遇到一位可以与之相守一生的可以聆听我内心孤寂的人,然后,日子一天一天过去,我看着自己看着和自己同时在成长的人们,看到他们在爱之路上的种种艰辛,了解其实无论是和怎样的人共度一生,其结果依然是在暗夜里听着别人的鼾声做着自己的梦,人永远摆脱不了沉积在心底的惶恐,所以除了孤独还是孤独。就这样终有一天就固执起来决定不去涉足那让人会变得潮湿的感情。于是就这样学会了茫然而自以为是的快乐的生活着。

以为自己是这个世界是为数不多的看透世情的智者,以为这样就可以不会面对困境,然后人们还是用他们惯有的习惯击碎了我所有的空洞。

其实我的内里还是个不愿长大的孩子,我知道,只是不愿意承认,所以喜欢在比自己年长的人的面前表示自己的厚沉,喜欢在比自己年轻的孩子面前显示自己的高深。其实我比谁都无知。

我喜欢人声鼎沸的办公室,喜欢和同事议论着那些无聊的街头巷议,虽然我觉得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生活方式,无需他人来做辨别是不是符合伦理道德,因为道德的标准在这样一个仓皇满目的社会,又有谁能说得清?那些早已陈旧不堪的像是封建社会里才有的旧俗在我看来就象搁置了很久的垃圾,而那些在充足光线下高声谈论的人们多数也只是些用现代装束起来的皮囊,只是外表华丽。但是矛盾的我还是喜欢在人声嘈杂的办公室里将音乐调得很大,满脸微笑却也麻木不仁。

我亦喜欢一个人在路上骑着单车或走路的感觉,其实在上学的时候一直都和几个朋友行在路上,只是当时光流转,终于昔日的那条路上就只剩下一个人独自行走在每一个寂寞的清晨和黄昏。我已经不大记得初始的失落是如何逐渐转化成为现在的平静的,时间冲淡记忆的瞬间发生在何时就是再仔细的人大概也不能真正计算精确。幸亏我是个易于满足的人,所以我安然的行走,也越来越喜欢默然前行的过程。

在路上的时候,很少看行人,我的目光不是在仰望天空就是锁定在那条无尽头的延伸向前的路上,可是通常我的眼里什么都没有,除了空洞还是空洞,我只是在努力穿越,寻求一个可以随意自由穿行的永不疲倦的归宿。因此我会比别人更容易捕捉到飞机划过长空的痕迹,我总是从那条或清晰或即将散尽的白线开始,然后让眼睛一直追逐至它的端点,然后跟随那渐行渐远的灰色,直至它的消失。我喜欢这种视线追逐的过程,象是一种心灵的放逐,因为自己的心里没有方向就只能跟随。

喜欢这样的状态是从大学最后那一年开始的。秋凡和程老那时候是我最亲密的朋友,她们在我的生活中扮演着不同的角色,程老是我的玩伴,是我保护的对象,而秋凡则是我的心灵!

那年很冷的一个冬夜,程老突然说要去远方闯荡,几天后她就从我和秋凡的视线中消失了。三人行就自然而然成了两人行,那时大家都忙着找工作,每个人都很焦躁,我只记得那个时候同学们就好象突然都疯了一样急于寻找一个寄托,那个七月出奇的热,空气都变得不同往日,象是要烧起来。那个时候我能比周围的人更冷静的憧憬未来,而忽略了身边的朋友们的无论何时都不会熄灭的情谊,直到程老的离开!

当我终于联系上一家公司时,我却怎么也快乐不起来,于是知道其实鱼和熊掌于真的不可兼得,我突然发现我曾失去了怎样的流金岁月,而那样的岁月在我的生命中真的是一去不返了!

秋凡是那种很很细心过日子的人,从来都是,所以她的身边总是围着一个很本分的男人,而我恰相反,虽然我常常发誓说不渴望爱情,但每个晚上强烈的孤独感常常让我无法面对镜中的自己。这种孤独我明白秋凡也明白,因此程老不在的那些日子里,即使是在喧闹的街上,她仍能够看到我的落寞,常常当我独自在人群中穿行的时候,她的信息就会突然出现在我的手机,那样的心照不宣现在想来依然能够带给我最深入的温暖。

记得程老离开后的一个晚上,在回家的路上,秋凡指着天上不远处的连成一条直线的三颗很亮的星告诉我:“你看那就是我们三个,永远站在一条直线上,不离不弃。”那天我们就那样静静的在星空下站了很久,也就是从那天开始我保持了这样的一种昂首向天的姿势,即使是在后来知道那不过就是人们常说的牛郎星,这个姿势也依然如故,在我的心里面它是岁月永恒的印证,即使这印证是如此让人内心惆怅!对月当歌,人生几何?

写下这些文字的时候,距离那个年代也快有四年了,程老已经在深圳的写字楼里呆了两年,也许不久就要嫁做他人妇,而秋凡上班带好学生下班后照顾老公,我们依然保持着经常的联络,诉说各自不同的生活轨迹。

在某个深夜,我将一首已经老的很难想起的歌放给在网络另一端的秋凡听的时候,我听到她的隐隐的哭泣,即使在每个人的眼中她永远是保持着向上的姿态的那种人,然而在那个夜晚她还是不能象往常那样隐忍自己的脆弱。

其实我们都没有忘记曾经的岁月,有的时候,寂寞袭来,我们宁愿蒙头睡觉,都不愿想起那段青春岁月,因为在泪涌出眼眶的同时就会变得冷了,一如我们被温暖又马上冰冻的心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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